「妳看,」第二天早上,我將一封信函遞給艾薇。「亞瑟.帕瑪向艾蓓拉求婚了。」
「妳母親一定非常高興。」艾薇微笑道。
「想必如此。」我推開其餘的信件,「我很納悶克霖在菲利普死後與我為友的目的,我想他是有意要監視我。是他派來那名臉上有疤痕的男人跟蹤我,這可以解釋在巴黎那天,他為何沒有試圖追趕那個人。」
「所以妳認為,他跟妳在莫里斯酒店的房間被侵入一事有關?但他那天下午不是送了字條過去,通知妳他將要離開巴黎?」
「是的,」我答道。「我想他是為了建立不在場證明。妳認為他為何要侵入我的房間?」
「沒有任何東西遺失,我猜不出他想尋找什麼。」艾薇道。
「我在菲利普的文件中,找不出任何可能與此事相關的蛛絲馬跡,但既然克霖感到有必要警告我,那我必定是相當接近於發現某些線索。也許我該再去找埃瓦特先生談談。」
戴維斯進入房間,呈上一張名片。「帕瑪先生堅持要立刻見到您,夫人,他宣稱有緊急要事。」
「真想不到!」我揚了揚眉,看著那張名片。「我以為會先見到新娘,而不是新郎。」
「他此刻想必正春風得意。」艾薇笑道。
「我請他到客廳去了,夫人。」戴維斯說道。
「很好,我們現在就直接過去。」
我們來到房間外面,戴維斯替我們打開厚重的門扉,但是並未如往常一樣在我們身後將門關上,而是跟著一起進入了客廳。亞瑟看起來神色凝重,迅速地向我走來。
「艾胥頓夫人,請原諒我冒昧來訪。我要求妳的管家留下來,因為我即將告訴妳一個相當令人震驚的消息。」
「我們已經聽說你訂婚的事了,帕瑪先生,也誠心地祝福你們。」我微笑地說道。「你應該不至於認為,我們會對你與艾蓓拉的婚事感到驚訝吧?」
「不,艾胥頓夫人,當然不是,我來這裡是為了另外一件事。」他用手背抹去額上的汗水。
「希望你的家人都還安好?」我問道,突然開始擔心安德魯或許比我想像中,更無法接受求婚遭拒的打擊。
「我們都很好。艾胥頓夫人,柏蘭登太太,妳們先坐下吧。」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繃,所以我沒有抗議竟在自己家中受到客人指使。
「怎麼回事,帕瑪先生?」艾薇問道。「不是艾蓓拉生病了吧?」
「不,她的健康情況良好,柏蘭登太太,謝謝妳的關心。」
「但你看來顯然不怎麼好,帕瑪先生。戴維斯,倒杯白蘭地過來。」我說道,猜想著有什麼事會讓他如此不安。戴維斯立刻倒滿酒杯,但並沒有拿給亞瑟,而是端著杯子站在我的身後。
「能請你告訴我們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,帕瑪先生?」艾薇問道。
亞瑟先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才開口。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,艾胥頓夫人,這個消息實在是……實在是太出人意外,讓我不知從何說起。或許我該讓妳自己讀一讀這封信才對。」他粗魯地塞給我一只署名給他的、破爛不堪又骯髒的信封。我立刻認出上面的字跡。
「這是菲利普寄給你的?」我問道,納悶亞瑟為何覺得有必要與我分享他的私人信件。在他點了點頭之後,我抽出裡面的信紙開始閱讀。
帕瑪:
我沒有時間詳細說明,但我亟須盡快與你私下談談。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這封信的事,尤其是赫格里佛。你無須回信,等你到達非洲後,我會安排與你見面的事宜。
P.艾胥頓
我把信讀了兩遍,才抬起頭來看著在我面前來回踱步的亞瑟。
「謝謝你好心地把這封信帶來給我,能看到菲利普寫下的任何東西,對我都是莫大的安慰。」我輕撫著皺摺信紙上的字跡。「恕我愚昧,帕瑪先生,但我看不出這封信有何特別之處。是我遺漏了什麼嗎?...